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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说纷纭幼儿园:一条又一条的问题被摆出来

 

  学前教育的学者,在投影仪上展示研究成果。地方教育行政部门的代表,在台前介绍最新的举措。公办和民办的幼儿园园长,一边讲述一边提问,表达各自的诉求。

  2017年12月28日,第三届中国教育财政学术研讨会第二天,北京的一间会议室里,不同身份的人坐在同一个屋檐下,持续了一整天,进行了两次圆桌讨论,13个人上台作了报告。

  主办方为财政部、教育部和北京大学(分数线,专业设置)共同设立的北大中国教育财政科学研究所。该所副研究员宋映泉解释,讨论的内容主要有四个方面,包括学前教育的办园体制、质量、监管和成本分担。其中,成本分担是教育部交给的政策研究任务,而监管和办园体制,是来自财政部的科研要求。这次会议“得到了两个部委的大力支持”。

  “我们从10月份就在筹办这个会议,原本只是想邀请学者为主,进行单纯的学术型讨论。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之后,我们就把主题改了。”宋映泉对中国青年报·中青在线记者说,“想借这次机会,让不同身份的与会者,从不同的角度,对学前教育面临的成就、挑战、问题和对策进行讨论。”

  入园难,入园贵,从业人员收入偏低,少部分从业者职业操守、专业伦理缺失,行政部门联动监管“缺位”……一条又一条的问题被罗列出来

  作为北京民办幼儿园日日新学堂的创始人,王晓峰称自己为“家长办学者”。这个头衔,他更在意“家长”这两个字。最初的办学初衷,也是觉得“找不到满意的学校”。

  前不久,日日新学堂所有的教学区域,都被主管部门要求装上了监控设备。但在王晓峰看来,这种“360度无死角的监控方式”,实际上“效果很有限”。

  “如何切实地避免我们的孩子受到伤害,这是一个难题,仅仅靠政府的监管,很难做到位。作为一位家长,作为一位家长办学者,我认为只有充分开放社会资源,发挥家长在幼儿园建设中的作用,才能从根本上改善这一问题。”王晓峰说。

  他认为,比起肢体暴力,幼师的态度和情绪等冷暴力,对孩子心灵造成的伤害更甚,“监控也无济于事”。

  来自山西某地级市的一位普通家长,对此深有感触。她告诉记者,她的孩子5岁,在当地一所民办幼儿园就读。幼儿园老师会号召班里的孩子们,孤立疏远那些“上课调皮”的孩子,不理他们,不和他们玩。

  她不认可这种做法,试着和老师沟通,但没什么效果。她直接去找了园长,情况才有所缓解。

  “教育理念差太多了,我跑遍了市里的幼儿园,找不到满意的。”这位母亲在北京工作过,后来回到老家创业。然而孩子在幼儿园遇到的问题,让她动了回北京的念头。“起码,把孩子送过去,有更好的教育资源。”

  她也解释了自己没选公办幼儿园的原因。前些年,当地的公办学校统一取消了学前班,民办幼儿园仍会在教学中加入原本属于学前班的课程。这导致公办园的孩子升小学时,比民办园的孩子少学了许多东西。

  在北京师范大学(分数线,专业设置)教育学部教授张燕的报告中,取消学前班的行政指令,属于“过度的人为干预”,体现出一种以大城市为中心的、单一标准化的办园取向。

  一条又一条的问题,在这个关于学前教育的论坛上被罗列出来,摆在台面上讨论。这些问题包括入园难,入园贵,从业人员收入偏低,少部分从业人员职业操守、专业伦理缺失,行政部门联动监管“缺位”或存在“盲区”,卫生保健人员配备不足等等。

  这些问题密集而沉重,曾零零星星出现在网上的言论中,家长的口中,以及专家的研究报告中。

  刚刚过去的2017年,中国的学前教育,始终是社会关注的热点。上半年,有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呼吁出台《学前教育法》。下半年,发生在幼儿园的种种虐童事件,从上海到北京,从大都市到中小城市,掀起了一波又一波讨论。“解决好婴幼儿照护和儿童早期教育服务问题”,出现在中共十九大后第一个全国性会议——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新部署里。

  金字塔塔底最大一部分空间,被低层次的民办幼儿园所占据

  河南一所公办的省级示范幼儿园,每到招生阶段,网上排队报名的人数,便会飙到实际招生人数的成百上千倍。

  “第一次实行网上招生的时候,几分钟就招满了。第二天,没摇到号的家长们把幼儿园的大门都堵了。”这家公办园园长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