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瞭望新闻周刊】东北大学李凯：面向未来振兴东北

3年的全面振兴，东北经济形势稳住了，东北振兴取得了阶段性成果。同时应该清醒认识到，目前经济形势的恢复态势仍然属于短周期性质的变化，没有改变东北在全国相对落后的格局

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，是以人为核心，应该看重人均意义上经济质量的提高，注重人口数量、经济结构和人均收入实现新的均衡

东北未来的出路，宜选择技术含量较高的新产业，作为其转型主导产业，但这条路缺失一个资本积累的阶段，是一条非常难走的发展道路

文 | 李凯

从2014年起，东北经济经历了低速增长的非常时期。2016年，《中共中央?国务院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》对外发布，指导东北开启新一轮振兴行动。2018年9月，习近平总书记考察东北，对东北全面振兴、全方位振兴做出新的部署。

经过3年的全面振兴，东北经济形势稳住了，东北振兴取得了阶段性成果。以占东北经济半壁江山的辽宁看，从2016年的负增长，到2017的增长由负转正，到2018年增长5.7%，再到今年上半年的5.8%，已经形成了稳定的恢复增长态势。即使吉林、黑龙江两省经济有些小幅起伏，总体上仍然可以说，东北经济恢复性态势已经形成，短期经济形势已经稳定。

近几年来，中央给予了东北很多支持政策。其中包括减轻负担的政策、简政放权的政策、扩大开放的政策、与东部地区对口合作的政策等，这些都对东北经济的恢复稳定起到了重要的作用。尤其是大规模干部交流，具有“体制输出”、改变东北地区观念的作用，正是在干部交流背景下，东北各地将建设国际化营商环境提到了振兴工作的首要地位。

现在来看，一些“软”的政策、宏观战略方面的政策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，并会产生长期效果。同时应该清醒认识到，东北振兴不会一蹴而就。目前经济形势的恢复态势仍然属于短周期性质的变化，没有改变东北在全国相对落后的格局。东北振兴仍然面临长期而艰巨的任务。

有利因素在积累

东北问题由来已久，也须依靠有利因素的日积月累，逐渐形成有利的振兴态势。目前，东北振兴有利因素的积累，表现在营商环境的改善、经济结构的调整、对外开放的加深、区域战略的形成等方面。尤其营商环境改善的效果已经被投资者认可，这是具有根本意义的变化，是解决东北体制机制问题的入门钥匙。

开放一直是东北的短板。不论是利用外资水平还是对外贸易水平，东北都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。现在东北整体开放水平低的局面仍然没有改变，但是大连、沈阳、长春等城市，利用外资都达到了一个新水平。从产业来看，医药、高端装备、智能装备等新兴产业虽然还不能替代传统行业，但基本形成了规模。

东北区域内部各市县经济活力仍然不足，但是中心城市出现了较好的发展势头。例如，沈阳市这几年产业结构调整力度较大，使其后续发力发展有了结构上的基础。

以人为核心的振兴

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，处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建立和完善的过程之中，也处于老工业基地本身的衰退和调整过程之中。这是东北振兴的两个主要背景。与发达地区相比，东北地区市场经济体系发育不完善，市场化程度不高，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有错位，这些构成了振兴的体制机制性障碍。

在此基础上，对老工业基地的背景特征也应给予充分的重视。

结合各个国家老工业基地转型的经验，对老工业基地的振兴主要应有三方面的认识：

一是老工业基地的衰退是一种自然的产业规律，必须在这个基础上寻求振兴对策；

二是老工业基地的振兴是个长期的过程，振兴工作思路须放在打持久战的基础上；

三是老工业基地振兴是以人为核心的振兴。

对东北老工业基地来说，应该看重人均意义上经济质量的提高，注重人口数量、经济结构和人均收入实现新的均衡，促进经济、政治、文化、社会、生态文明建设等全方位发展。

东北振兴的产业选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