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站地图

墨客学术服务平台

当前位置: 主页 > 大学教育 >

从北大清华到乡村书院:乡土文化中坚守现代教育

时间:2018-10-08 19:29人气:来源: 网络整理

  河北易县五道河村的梅家老宅改建成书院时,村里没人知道梅静想做什么。直到现在,也有村民只当那里是个能安排食宿、装修不大一样且收费“有点贵”的地方。甚至会有开“农家乐”的村民追着劝游客不必去住那家民宿,改住自家的,更便宜。

  但对梅静来说,回乡创业这件事情,不仅是一门生意。

  福建的年轻人林炉生也想为家乡做些什么。在9岁之前,他一直生活在历史悠久的福建土楼“陶淑楼”里。他从这里走出,北上求学,留城工作。他的创业始于2015年秋,那时起,他打算以自己童年记忆中的这座土楼为起点,“致力于闽南土楼保护和乡村社区营造”。

  村民们起初半信半疑,“哪会有人义务来修这个破旧的土楼?”人们还质疑他这个人,“又不是做生意的大老板”。

  两年以后,这座土楼变成了藏着现代化设施的书院,还办了幼儿班。就像梅静的“听松书院”一样,让老宅完全变了样子。

  她看着这些美好的东西像火光一点点熄灭

  2014年,梅静辞了工作,抵押了房子,拿着抵押款做了文创产品。然后回到老家村里,拆房子,众筹盖书院。“其实现在想想有点可怕,但当时真的没有想过后路。”

  老宅拆掉时,她的父亲难免唏嘘,感慨“老屋再也看不到了”“难免老泪纵横”,但还是选择了支持。如今,他平日就守在书院的图书馆里,登记借阅信息。

  梅静把听松书院的功能分成了五部分,第一部分就是公益图书馆。目前有图书两万册左右,半数是她买来的,花了三四万元。其余有她在清华大学(分数线,专业设置)的同学捐赠的,也有社会捐赠。

  这些书最多的就是青少年读物,固定读者有400多名,其中最多的是孩子。尽管书院里有不少农业书籍,但“真正来看书的农民相对较少”,反而是村里那些年轻的妈妈们更爱带着孩子来看书。到了周末或假期,会有小朋友带着作业来一待一天。这里提供免费的无线网络。

  梅静还记得小的时候,父亲带她去北京。她特别羡慕北京的孩子,“有特别多的公共文化活动和空间”。她到清华大学求学之后有了个“白日梦”,“想给故乡也建一个这样的空间”。她老家的孩子除了在家里边打游戏,公共社交场所只有网吧,“没有其他地方”。

  如今这个梦不再是空中楼阁,在梅静看来,书院并不只是看书的地方。几个小朋友坐在这里聊天,下会儿棋玩一会儿,她都会觉得欣慰,“农村缺一个这样的公共空间”。她认识一些做乡村建设的同事和做传统文化研究的同学,会利用周末时间把他们请来开讲堂。

  书院对外开设公益文化课程,比如为当地青少年教授书法、国学等。美育、写生课程则需要收费,一般100元一堂。这样的价格在大城市算不上高,在村里却不同,书院的工作人员会与报名者访谈,判断对方家庭的经济情况,给一些经济困难的家庭减免费用。

  梅静还办了幼儿班,尝试自然启蒙教育,“孩子们需要真正地了解乡村,他们要到户外去活动,了解时节,了解生命和收获的过程。”

  但她发现,书院最终还承担了一些她原本没有设计的功能。当地没有人或机构给年轻人做职业引导,听松书院的公益课程里,因此出现了就业指导课,给高中生讲大学和人生规划。梅静邀请自己的同学或朋友来村里讲课。

  硕士毕业后,梅静在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工作了6年,进村考察,调研传统村落的物质和非物质遗产。那段时间她几乎走遍了中国,只有新疆、福建、黑龙江等少数几个省份没有去过。

  她所到的大多数村落,以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为主,青壮年难觅踪影。她一边觉得村子很美,一边觉得遗憾。没人维护的老房子挂满蜘蛛网,很多成了断壁残垣,“曾经三四代人几百年传承积累的东西,几十年当中就倾颓了”。

  她看着这些美好的东西像火光一点点熄灭。“我总思考我究竟能做点什么,而不是只完成单位给的考察工作,把档案表或发展规划给政府一交,就不再管究竟有没有人去把规划落实。”她给考察过的那些村落设计过很多“活化”方案,比如这个村子可以放具备当地资源优势的产业,那个村子的教育布局点应该是那样,每个村子更有价值的是哪几栋古宅。

  但方案做完之后,谁去做?梅静越来越觉得,自己一直在做的工作“好像永远封在一堆表格和档案里”,解决不了什么问题。那些村子要么继续越来越衰败,要么变成一个只剩下空壳和表演者的旅游村。就连文化遗存众多、保护得不错的古村落,也几乎都后继无人,就像那些被掏空的普通村落一样,被城市化甩在后面。

  最终她决定从自己的家乡开始改变,她的老家“明显是这样一个典型”的传统村落,也是她最熟悉,最有感情的地方。



本类导航

sitemap | sitema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