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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珍:自我有时而尽,而文学无穷 | 访谈
2018-10-25 13:14 来源:文艺报1949 爸爸 /小说 /散文
原标题:文珍:自我有时而尽,而文学无穷 | 访谈
文珍谈《三四越界》
自我有时而尽,而文学无穷
文 | 丛子钰
三四越界
《三四越界》是文珍正式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,这本接续了中国传统诗文的咏物传统、文体又自由穿行于诗歌、散文和小说之间的文章集,是文珍一次对于童年生活和求学时代的整体性回望——她将之命名为“我所有小说、诗歌和白日梦的出处索隐”。文后附有作者自己亲笔手绘的34幅水彩插图。由她原本擅长的小说跨界到散文,而亲自手绘插图,同样也是一种跨界创作的大胆尝试。
记者:让我们先谈谈你这本新书的题目,《三四越界》的“三四”有再三再四之意,也有经济学“三四定律”之意,这不免让人想起你本来所学的专业是金融,当初为什么报了这个专业?后来又为什么回到了文学呢?
文珍:其实完全出于偶然,我第一志愿本来是复旦的中文系,第二志愿是抄我同桌的,他哥哥正好在中山大学岭南学院读金融,否则我都不知道岭院是经济学院。第一志愿本科没考上,阴差阳错地上第二志愿读了经济,发现并不是很合适自己。后来考研时就二次选择了中文。
在中山大学金融系读本科时的文珍(左三)
记者:当时读得比较苦恼,是因为学数学吗?
文珍:学微积分是一个原因,再就是因为当时国际金融专业教材用的是16开、五六百页的哈佛大学英文版,那个时候人大中文版还没出来。老师用英文教学,对于大一、大二的学生来说是很难的,我每学期基本都在挂科的边缘徘徊,也真的挂过高数。
记者:那这本书的题目和著名的经济学“三四定律”之间有什么关系?
文珍:其实没什么关系,最主要的原因,恐怕是因为夏目漱石的《姿三四郎》,我有次经过三环看到一个日本料理店就叫“姿三四郎”,一时之间不禁神往。我喜欢“三四”这两个数字在一起,因为有过一本这样题目的日本小说,仿佛就有说不出的风姿。
记者:关于这个专栏,还想请你具体讲一讲当初的缘起和经过。
2016年第1期《野草》封面及目录
文珍: 2014、2015年接连获老舍文学奖和华语传媒大奖,其实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压力,2015年上半年还写了两篇小说——《夜车》和《牧者》,到下半年就真正发现遇到了瓶颈期。我写作一直都是很散漫的,没什么计划性。一旦担了“最具潜力”的虚名,就仿佛感觉到了外界的期待,一下子压力就产生了,就需要进行状态调整。往常我写小说写不下去会写诗,但是那半年的危机好像大到了连写诗也不能解决。所以后来就主动和《野草》杂志说,我可以给他们开一年专栏,主编斯继东先生可能以前看过我的小说,就爽快地答应了。这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个人专栏,而且题目、题材和篇幅都让我自己决定,给了我最大的自由。写作之前就想好了:要写我喜欢的名物。后来我发现这些物件其实有一个共通性,就是都与空间有关。这也是一个自我认知的过程。比如说《楼梯》,刚开始想写地下室或者阁楼,结果后来发现自己喜欢的并不是这两种独特的居所,而是它们都属于需要通过楼梯才能到达的空间,我喜欢的其实是楼梯本身。
六期专栏结束后,斯先生问我要不要继续,我当时觉得长散文实在太累,就暂停了一年。今年春天才完成了最后的三篇,《书》《灯》《雨》。“灯”同样和空间有关,没有可照亮的空间,灯的存在就没有意义。所谓雨天,更是一种关于记忆,书写历史,空间和时间的叠加。正如福克纳在《八月之光》里说的,“人无非是其气候经验之总和而已。人是自己所拥有一切的总和。”加缪则说,“书是每个人自身携带的小型避难所”,将之视为另一个世界也是可以的。
记者:那些画是后来加的,还是说本来就有构思呢?